莽原荒草

【方橙】无羁成（一）

——我要怎样的拥抱你，才能够使你知道这都是热诚一片。

 

 

       方锐推门进ktv，里头散出来一点热气，带些甜，再往里看就是苏沐橙，穿白棉布衬衣，阔脚裤，脚底是凉鞋，露一小颗一小颗脚趾，坐在高脚凳上面唱歌。声音有蜂蜜的感觉，稍微凉，音调全部悬在上空。

魏琛在招呼他过去坐，问他怎么才来。

他挠头，装作在想为什么，然后说：“路上有人非拉着我夸我帅，没办法才耽误了。”

“一首梦醒时分送给这位朋友。”叶修说。

魏琛骂着“去你妈的”，说：“拿酒去，这么晚来要先罚酒。”

“好的。”方锐转头找酒，看见是在苏沐橙坐的凳子下头，于是伸开手，喊：“沐姐姐！酒递给我！”

苏沐橙笑，嘴角甜甜的，然后把酒递给他，问：“干什么去了，来得这样晚。”笑容有点像PEEL这支烟，围绕是浓烈桔子气息，一点点烟味也无。

“嗨呀堵车了。”方锐喝掉一口酒。

“是你出门晚了吧。”

“啊？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苏沐橙又笑起来。凌晨，到哪里去堵车呢。她想。

“方锐大大，这会儿是凌晨。”叶修笑。

“我这样逼真的演技竟然被识破了。”

魏琛呕吐着唱：“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沐姐姐，再唱首歌儿吧。”方锐顾左右而言他。

“不了，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方锐眼睛里头装的都是期待。

包子叫起来：“真心话大冒险？”

“俗，下一个。”方锐鄙视道。

“那你说一个？”陈果说。

“我们把喜欢的人的名字分别写一纸条儿上，然后各抽一张。”

“废物点心，这更俗。”叶修用手戳方锐的额头。

苏沐橙说：“玩吧，写完我就回家了。”

她很快写完，于是抬头，看见对面方锐低了头提笔，第一笔就写得很认真，似乎是一笔一划在写，有一些用力，缓慢并且有顿挫。眼神明亮，拥有盛阔的意思，感情像是要满溢。

不过想来字还是一样丑。

陆续所有人都写完，纸条全部揉成团，扔在桌子中央。苏沐橙先在里面抽出一个，捏在手心里。然后说，我先回去了。

方锐抬头，站起来：“我送你。”

“不了。你刚来，接着玩吧。”

“好。”

然后她推门走出去。

到红绿灯，苏沐橙停下来，她一点点捻开手心这张纸，字是有点丑，不过下笔很用力。写的是——

苏沐橙。

汗水浸湿一点纸边，她又把纸条收起来，紧紧攥着。风这时候有点大。

不过不冷。

 

 

微明时分她在学校，把那张纸夹进书里头，书再好生放到桌子左上角，靠着墙壁。她望见窗子明灭映了教室的样子，在里面看见有人推门进来，是方锐。

“早，沐姐姐！”方锐好像眼睛也在笑似的。

她回头过去，舔了下唇，说：“早。”

方锐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来她面前，眨了眨眼，说：“沐姐姐，作业借我抄抄呗。”

“昨天玩嗨了？”她问。

“是的。”

“作业没写完你还去玩儿。”苏沐橙笑，说“错了，是没抄完。”

“早抄晚抄都是抄。”

“那我不借。”

方锐叫道：“啊我好心痛，我抑郁了，要跳楼。”眼底有狡黠意味。

苏沐橙于是伸手开了窗，说：“跳吧。”

方锐痛心疾首：“我拒绝在这里跳，没有排面，彰显不了我的身份。”

“也对，这儿是两楼，死不了，去五楼跳吧，有排面儿。”

“同学爱呢，沐姐姐。”

“不存在的。”苏沐橙笑出声。

方锐于是把校服袖子一甩，挡住半边脸，眉眼全然是忧愁，捏住嗓子，说：“未得公子青睐，扰公子良久，公子莫怪，至此所有爱慕之意，止于唇齿溺于年华，公子可否借来作业一抄。”

苏沐橙认真听他说完，然后说：“鄙人不才，没能扇死人妖姑娘您。”

“哈哈哈，我这段说得不错吧。”

“嗯，不错。”苏沐橙点头，说：“国家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过奖过奖。作业我就拿走了。”方锐笑出一口白牙，伸手去拿苏沐橙的作业，碰翻了书，然后那张写着苏沐橙名字的纸条就一点一点，缓慢落下来，软软跌到地面，上面“苏沐橙”清晰可见。

苏沐橙看到方锐动作顿了顿，然后他把那张纸条捡起来。

“咦，这是谁写的，字潇洒倜傥写得真是好看。”他夸张地赞扬，慢慢又笑起来。

“谁知道。”苏沐橙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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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点，后面要修改，等有灵感下周接着写。最后再夸一夸方橙这个爆炸美丽好到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