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荒草

青柠汽水瓶,一戳天放晴

#ooc慎入

#黄少0810生快【强行生贺】


那年喻文州试图忘掉失望的事情,沉堕如此迅疾,但有人将他拉出来,笑容干净爽利似乎遥远,唏嘘变化过于快速,从深渊到另一个深渊,只因着那看过去明亮的笑容。笔记本里夹住的纸,字迹分明,但大概已经发黄,边角磨损,那些潦草或工整的字,有潋滟春阳掠过的痕迹,但终将投递于虚无。

他在图书馆里看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里有人坐吗。”有个括噪的家伙,穿明黄衬衣,旧仔裤,正拿着书冲他摇晃。

“没有。”喻文州温温儒儒地微笑,觉得这人跟图书馆的气氛实在冲突。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坐下了,你不介意吧应该不介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个座位,看本书实在不容易这图书馆居然人很多啊。要不我请你吃泡泡糖吧这个柠檬味的特好吃。”于是开始在包里翻找,递给喻文州。笑容干净爽利。这笑容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逼真而靠近,大概是刺痛。

喻文州还没有撕开包装,对面走过来图书管理员,经过的时候说,“不要在书店里面吃东西。”

当时那人刚把泡泡糖塞进嘴里。

然后不小心吞掉泡泡糖。

“怎么办啊我美好的青春岁月就要结束了吗要是泡泡糖粘肠子上导致死亡......”他惊恐地盯着喻文州,表情好笑。

喻文州轻笑,只是不太好消化而已,不要多想。

不记得多久没有笑出声了。

“你别是坑我吧真的假的你说的话可靠吗。”他惊恐地继续盯着喻文州。

喻文州耐着性子点头,补充道,“但有时会引起轻微的腹胀。”

那人欲言又止。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黄少天,看你挺有气质的是不是有个跟我一样帅气的名字。”黄少天忽然放下书问,又在纸上写下“黄少天”,是潦草难懂的字。

图书管理员再次经过的时候看着黄少天说,“麻烦请安静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小声点说话。”黄少天承认错误,低头时也许是可爱的样子。

“我叫喻文州。”

“啊?喻文文还是喻绉绉刚风太大我没听清。”

喻文州想,室内哪里来的风。但仍旧微笑着说,“喻文州。”

黄少天在纸上划拉出——喻文洲。问,“这样写的对吧对吧我肯定写对了。”

“其实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喻文州把纸拿过来,工工整整写下——喻文州。

黄少天欲言又止。

钟表上的针一格格走动的声音清晰,时间已经过晚,黄少天笑说,“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你家在哪啊顺路我俩一起回家吧。”

这时候图书管理员强调:“麻烦请安静点。”

“好的好的没问题。”

走到门口发现,外面下大雨,像一盆满溢的水突然倾倒泼落,不断冲刷,有路边野草清冷而浑浊的气息,是天地壮阔淡定的瞬间,楼群间的天空微润,一点点即将被沉溺侵蚀。没有人带伞。

喻文州望着大雨不说话,脸上有看过去清淡的微笑。这场雨似乎荒芜,大片大片地将星光腐朽,看不到光,那些日日夜夜借大雨躲在图书馆,不敢回家的场景,沉没于暗中,有什么破碎,庞大而剧烈的沉静过于突然,归宿在反复乏味中消失殆尽,亦没有归途。

“要不然你来我家吧我家就在图书馆旁边呢,等雨停了你再回去。”

喻文州又看见了那个笑容,绽放得干净爽利,带着可靠近的温度,放肆而真实,日后成为留恋地唯一凭据,似乎是可以停歇的地方,巨大的慰藉冲垮无始无终。

于是喻文州就跟着黄少天回了家,暗自腹诽这货就住图书馆旁边还顺路一起回家。

黄少天妈见了喻文州东拉西扯,当时喻文州抱着书,她拉着喻文州说,这孩子好,爱看书,黄少天就知道打游戏,我不让他去图书馆这一下午估计又打游戏了。

这无告坦白如此接近。

喻文州时刻轻声细语微笑着应和。看黄少天不在,想来是跑去打游戏了。他站在黄少天房间门口,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我靠”!幸而黄少天妈没有听见。

推门进去,黄少天看见是喻文州,吁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妈原来是你。”伸手开显示屏,屏幕上有“失败”的字样。

“这是什么游戏。”喻文州问。

他的眼底一下子明亮,“荣耀。我觉得特好玩你要玩吗,不不不你可是三好学生,要是把你带坏了国家要少个未来的花朵。”黄少天义正言辞,表情严肃。

“不至于。先看你玩玩。”喻文州一派温和从容,绝不背叛共产党的模样。

打游戏没多久黄少天就睡着了,趴在桌子上很安静,唯独此时能听见雨点噼啪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喻文州看见玻璃窗上雨水斑驳交错的痕迹,大概不再淡漠,找到毯子盖在黄少天身上,开始琢磨荣耀这游戏。盘算着可以搞一搞试一试。

后来黄少天坐旁边看他打荣耀的手速,有点着急。

一激动,摔椅子下面去了,疼的龇牙咧嘴站起来时,喻文州竞技场赌局就赢了。

黄少天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喻文州,欲言又止。但绽放的笑容像明亮的光源,笑声接近没心没肺地放肆。

喻文州于是知道,这样的激盛,能够彼此浩荡厚重的交付,失望的沉痛即将被覆盖,他执拗地相信这是确信无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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